小楼月圆

鼠猫赐我以魂,楼诚赐我以神。
诸葛先生粉,沈夜粉,埃尔隆德粉,后荣迷。
为做一个普通本分淡然的近代史学者努力中……划掉,不想做学者了,能读明白书就行……划掉,能看得进去书就行……划掉,能活着就行。

【沈谢】男人的友谊是从坦诚相见开始的(完结)

(4)

 

谢衣洗干净了,清清爽爽回学校,屋里室友们抱着枕头看他:“嘿你小子!去哪洗的这么白?”

谢衣挺胸,“秘密。”

沈夜送走了谢衣自己收拾一大桶洗澡水,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靠着桶沿发呆。

“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啊……”

都这么大了。

沈夜当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衣的那天,刚上初中的小孩拔了点个,瘦瘦长长的,葱白葱白的一个好少年,瞪着乌黑溜圆的大眼睛,一点精神都没有。

沈夜拍拍他的头,小孩微微发着抖:“我爸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夜醒过来,拍拍自己的脸,门外传来沈曦的声音:“哥哥!饿了!”

沈夜站起身,“来了。”

 

烛龙大学大一新生军训汇报演出。

沈夜一大早爬起来抹发胶,沈曦被他吵醒了,哒哒哒按着手机在他身后拍来拍去。

“你拍什么呢?”

“〇乎上有人问,有一个当大学教授的哥哥是怎样的感受。”

沈夜转身整整衣领,“来,拍个帅的。”

“不用。”沈曦再次低下头哒哒哒敲键盘,“他们就喜欢看接地气的。”

沈夜捋了捋头发,觉得被妹妹套路了。

谢衣也起得很早,小孩没有发胶,用梳子沾水梳了一早上,室友叼着牙刷看他直乐:“谢大公子,您走队列是要戴帽子的。”

谢衣反应过来:“对哦!还要穿军礼服的!”

谢衣的教官在楼下高声叫喊:“谢衣!起床试衣服!”

小孩麻溜地蹿下楼:“到!”

 

沈夜说,校长就算不是属王八的,也应该是属鱼的。

一个多星期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偏偏赶着汇演当天发阴。

工校长死撑着坚持汇演,再耗下去不开课就要耽误教学进度了,天气算什么。

沈夜提前准备了简便的雨衣和雨伞,吩咐校青协的人守在体育场门口,进来一个学生发一个。

夏夷则捧着一大捆雨伞,远远地看到清和牵着温留走了过来。

“吃早饭了吗?”

“没吃。”

“我这里有鸭脖子,吃点吧。”

“哎。”

乐无异哭着发雨衣:“闻人啊,你在哪里啊~你相公我被虐了啊~”

在部队训练的闻人羽刚打趴下自己的师兄,站起来揉了揉耳朵。秦炀趴在地上看她:“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无异叫我。”

闻人羽紧了紧护腕,“应该是幻听,起来!再打!”

 

谢衣提着自己的伞穿着军礼服一步一个坑稳重地向体育场走来,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更帅了一分,小脸得意地扬起,索性连路都不看了。

于是和沈夜撞了个正着。

沈夜扶住谢衣摇摇晃晃的身体,俯下身把他被自己碰掉的礼帽捡起来戴好。

“呦,很帅吗。”

“安老师好!”

“怎么,小帅哥,得意得看不见路了?”

谢衣挺着胸膛:“为人民服务,骄傲。”

“行了。”沈夜一拍他的肩,“去吧,你得早到排练,别迟了。”

谢衣点点头,紧赶几步跑远了。

沈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忽然想到有什么不对。

“他怎么叫我……安老师?”

 

乐无异看见小跑过来的谢衣,伸胳膊戳了戳夏夷则:“夷则,你看那个小学弟,哎别啃了!你看那个小学弟!”

夏夷则叼着鸭骨头看过去:“小学弟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乐无异挠挠头,“他应该比我大呢?”

“怎么讲?”

“我有一种……冲出去叫师父的冲动……”乐无异一脸向往地向谢衣飘过去,夏夷则一把扔了鸭脖子拽住他:“你会被当做痴汉的!回来!”

乐无异猛搓脸:“一定是你和你老师天天当我面秀恩爱把我的神智都晃乱了!”

夏夷则从地上捡起不能吃了的鸭脖,挎着脸:“不管你有什么鬼理由,今天你必须请我吃饭。”

“啊……”乐无异搂着雨衣跑远,“刚才风大我信号不好。”

夏夷则真想把鸭骨头都撇到他头上,砸趴他那根迎风而立的呆毛。

 

沈夜在主席台上坐定时,隐约想起谢衣曾说过的,他们连非常响亮的口号,于是心情舒畅地拿过瞳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放的黄连。”

“噗……”

沈夜擦着嘴角的水渍:“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瞳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祛火。”

瞳的学生十二立刻送上了新泡的茶:“老师,这是苦丁。”

沈夜抿着嘴离那个茶杯远了点。

瞳端过茶杯抿了一口:“啊,说起来,谢衣看着比报道的时候长了不少呢。”

“男孩子吗,长得快,他来我家洗澡的时候……”

“叶海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骚扰未成年学生,让你好自为之。”

沈夜瞬间黑了脸。

“好茶好茶。”瞳埋头于茶杯中。

八点一到,随着国防院院长程廷钧一声号令,汇演正式开始。

沈夜暂且放下让他欲哭无泪的叶海,专心欣赏谢衣满载着少年阳光气息的队列行进,以及他承诺过的响亮的口号——

七连七连!我是七连!再说一遍!我是七连!

工校长已经笑趴在了桌子上。

瞳递给僵住的沈夜一杯茶:“苦丁,祛火的。”

 

这天老天爷很给面子,阴着脸坚持到汇演结束才下。

也就是说,没准备雨伞的沈夜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被浇了个正着。

落汤鸡一样的沈夜顶着一脑袋因为发胶被冲没了而显得十分凌乱美的自来大卷发躲进一间男宿舍楼,迎面看见端着脸盆穿着背心短裤的谢衣。

“老师……早。”

“早。”

说不出来谁更尴尬一点。

后来的后来,在茶小乖的汤池子那里,沈夜叙述的这个偶遇被没节操的同事们揶揄为一次具有浪漫主义色彩和现实主义骨架的邂逅。

“放屁!”

沈大教授不顾身份地骂了脏话。

 

谢衣端着脸盆想。

原来安哥拉兔淋了水,是那个样子的啊。

室友拍他一下:“想什么呢?洗澡去啊?”

“不了。”谢衣站起身,“我要去一个神圣的地方洗澡。”

“呦呵。”室友很惊奇,“去哪啊?”

“大保健。”

“……什么玩意?”

“大,保,健。”

 

沈夜窝在池子的角落里发呆的时候,瞳围着毛巾撩开帘子冒了个头:“你那个学生,来了。”

谢衣紧随其后,围着小浴巾,带着那么几分羞答答的气质挪进了浴池。

沈夜看着谢衣光裸的肩膀想,以后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习惯搓澡。

谢衣看着被水汽蒸腾得有些雾蒙蒙的沈夜的身影。

啊……安哥拉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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