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月圆

鼠猫赐我以魂,楼诚赐我以神。
诸葛先生粉,沈夜粉,埃尔隆德粉,后荣迷。
为做一个普通本分淡然的近代史学者努力中……划掉,不想做学者了,能读明白书就行……划掉,能看得进去书就行……划掉,能活着就行。

【清夏】鸭脖的十八种香料配方(三)

(二)

第三种 砂仁白蔻草蔻 香
阿阮是个很香的姑娘。
不是香水那种略显匠气的香,也不是女神们特有的幽幽体香。
是干干净净草木花叶的香。
自然,纯粹,嗅起来像一朵花。
这么个姑娘,最适合绿色,巧的是,她也喜欢绿色。
所以秋老虎的日子里,满学校的落叶飘零,红的黄的铺了一地,这抹蹦蹦跳跳晃进来的绿色就显得格外扎眼。
“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呀?”乐无异把脸埋在阿阮提来的保温饭盒里,只看见照见自己脸的内胆。
“我是来领东西的。”阿阮夺过饭盒,“本姑娘,市医院妇产科专家夏红珊夏老师关门弟子,来替老师领鸭脖的。”
阿阮得意的时候喜欢背着手左右摇晃,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嫩嫩的爪子,牙也不全,耀武扬威地可爱。
“不是吧!我才出国两年!你都临床了?!”
“什么呀……我只是跟着老师学一点东西,嘿嘿。”阿阮抱着饭盒想要跑,被乐无异一把抓住。
“小灶?”
“小灶怎么了!小灶也很不容易的!你知道我每天要学习到什么时候吗!”阿阮举起饭盒,“放我走!不然我砸你了!”
“等等,你说的夏红珊医生不会是……夷则他妈妈吧?”
“谁是夷则?”
“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一发小,小时候他搬家了我再也没见过,前两天在开学典礼上碰见了,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还是我师哥呢。”乐无异扣扣下巴,“但是按照年纪……他肯定跳级了,不然他怎么能读研究生?”
“你在说什么呀。”阿阮拍开乐无异,“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沉浸自己的世界自言自语,我不奉陪了,我还要去领鸭脖呢。”
“鸭脖?”在乐无异反应过来之前,阿阮已经拎着饭盒跑走了,远远的只听见不锈钢饭盒的把手和盒面撞击的声音,“哗啦哗啦”。
乐无异想到小时候打针时护士手里的铁盒子,“哗啦哗啦”,打了个哆嗦。

“你是红珊姐的徒弟?”清和用一把塑料夹子把锅里煮成酱红色的鸭脖装进餐盒里,香料的气味优点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阿阮嗅了嗅空气中馋人的香味,咽着口水回答道:“嗯嗯,老师忙得分不开身,我才来的。”
“这样,”清和将装满鸭脖的饭盒递过去,“那我还把夷则撵过去陪她,还是叫回来吧。”
“夷则是谁啊?”阿阮接过饭盒,迫不及待地先啃了一个,“唔,好吃!”
“夷则是夏医生的儿子,你不知道?”
“啊!我知道!可他不是叫鱼则吗?”
“……”

夏红珊是市医院数一数二的妇产科专家,也是医科大学的老师,救死扶伤教书育人,做着最崇高的两份工作。
摘除这些身份,她还是个母亲。
夏夷则坐在夏红珊的办公桌前埋头吃鱼,一声不响安安静静的很认真地吃。
夏红珊从外面走进来,摘下听诊器,揉了揉眉心闭了闭发酸的眼睛,泄力一般坐在沙发上。
“妈。”夏夷则抬起头。
“嘴巴,右边。”
夏夷则伸手擦去了那一小块沾染的酱汁,“通宵了?”
“新来了一个大年龄的产妇,半夜做的手术,”夏红珊闭上眼,和自己儿子絮叨着,“好胖的一个孩子,少说也要有七斤。”
夏红珊喜欢和自己的儿子说这些事,她总觉得夏夷则身上烟火气太少,清冷高洁得下一秒就会飞升一样,她用这些零碎事绊住他缠住他,把他坠在地上,坠在自己身边。
母亲哎……
夏夷则乖乖地听着,手下也没听,一条红烧鱼吃了大半,露出来曲曲折折的鱼刺鱼骨,有那么点戈壁石沙下半掩半埋的残骸萧瑟之感。
夏红珊问他:“好吃吗?”
夏夷则顿了顿,对着妈妈露出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笑容。
笑得很开,眼睛都弯了。
夏红珊看他这样,叹了口气问:“最近压力大?”
“还行,”夏夷则咽下一口鱼肉,往外挑鱼刺,“刚开学,要接新生,师尊该评职称了,我还有论文。妈,尝一口。”夏夷则夹起一块挑干净了刺的鱼。
“我不过去了,刚做了手术,身上还有血腥味呢,你这孩子鼻子灵,闻了再不舒服。”
“谁说的,妈身上可香了。”夏夷则端着筷子凑到夏红珊跟前,“奶香。”
“臭小子!”夏红珊拍了夏夷则一下,张嘴吃了那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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